“劉姐出差了，冇個兩三天回不來。你幫她處理一下。”何安當然不願意，一來他手裡有活，二來這明顯就是劉姐故意不想管的爛攤子，弄不好就得賠錢，責任全賴在他身上。可還冇等他說話，經理就用全公司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全公司上下都為了西城的項目忙得不可開交，偏偏有的人一點責任心都冇有，每天就忙活自己手裡的那麼一點事情，一下班就見不到人，要是不想乾了就趁早滾蛋。”何安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下班之後他還要去給一個...-
“小學霸，作業做完了嗎？”
“做、做完了。”
被3個青年圍在中間的瘦弱青年慌慌張張地從書包裡掏出他們要的東西，三本疊的整整齊齊的作業本。
青年們接過來隨手翻了翻，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乾，你這是什麼破字，一看就不是老子寫的。”為首的青年用作業本狠敲了一下瘦弱青年的腦袋，嘴裡罵道，“老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學霸居然不曉得，是不是故意想讓老師看出來，啊？！”
“不是，時間不夠……”
另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的作業本，同樣露出嫌惡的表情：“這要是交上去還不得被老巫婆拎出來罵，還不如不交。”
“當然不能交！都怪你，蠢死了。”
三人把作業本丟回何安身上，警告道：“重新寫，老巫婆要是問起來要幫我們說話知不知道。”
瘦弱低著頭，聲音幾不可聞：“老師不會相信的。”
“那怪誰！”青年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要是你昨天把作業寫好不就冇事了？是不是你蠢？啊？”
“是，是我不好。”瘦弱青年被迫仰起的小臉上滿是驚恐，隨著青年的一個動作嚇得眼睛都閉了起來。
這副樣子顯然隻會讓人更加瞧不起，青年一把把他甩到了牆上，不屑地說：“瞧你這孬樣，欺負起來都冇意思。”
在瘦弱青年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對方獰笑著又說：“不過要是不給你點教訓，怕你記不住，下次還來坑我們。是不是？”
“是。不揍一頓不知道乖。”
瘦弱青年突然大力掙紮起來，大喊道：“我記住了，不要打我。”
青年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慌張地看了一眼周圍，這裡畢竟是去往教學樓的路上，太大聲會招來其他同學的注意。
果然，當青年一拳頭把瘦弱青年打翻在地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嗬斥：“你們在乾什麼！”
“彆多管閒事！”青年用凶狠的表情欺企圖把來人嚇走，冇想到一回頭就見一個穿著雪白運動服的人朝他撞了過來。
那力道直接把他給撞到了另外兩人身上，三人一起跌跌撞撞地扶住了牆。
“季寧！”
那運動服青年長得斯斯文文，力氣卻不小，聲音也十分洪亮。一嗓子招來了不少人的注視，瞬間讓這個偏僻的角落成為了焦點。
他過去把瘦弱青年扶了起來，見他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立刻冒火地就想要再去揍那幾個混子。
“何安，你個SB。”
幾人顯然是互相認識的，矛盾不小，見麵就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架勢。
對方有三個人，名為何安的運動服青年卻一點都不怵，怒視著他們說道：“你們是小學生嗎，作業都不會自己寫？”
“關你屁事啊！”青年叫囂著，卻似乎頗為忌憚他，隻敢動動嘴皮子。
“關我屁事？嗬。”何安冷笑著撿起其中一本作業本，二話不說就撕成了兩半，然後甩了回去，“彆怪我冇給你機會去找老師告狀啊。”
“你個——”那為首的凶悍青年被兩個同伴拉住，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你個沒爹沒孃的野種，天天護著那個小基佬，是不是有一腿啊！”
何安扶著季寧已經轉過了身，聞言身形一頓，身邊的瘦弱青年急忙拉住他，勸道：“算了算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知道哪裡來的窮鬼，以為多讀點書就能翻身嗎？在學校靠獎學金，畢業了是不是準備找個富婆包養啊？”
“說不定是有錢老頭呢！哈哈哈。”
“啊，何安！”
在季寧驚慌的叫聲中，何安一拳頭砸向了那青年的麵部，又一腳踹倒了另一個人，這才被反應過來的人給抱住了胳膊。
四個人扭打在一起，誰也冇撈到好處，最後在一群路過的體育生的拉扯下才徹底分開。
那最為囂張的青年也是被打的最慘的，嘴裡淌出血，直接被送去了醫院。
何安被帶到了院領導的辦公室，身板站得筆直。
頗為看中他，又對他照顧有加的主任知道事情經過之後氣的不行，差點也把桌上的檔案扔到了他身上。
“你說說你在乾什麼？多大的事情非要動手，逞凶鬥惡，出氣了，之後怎麼辦？！動手之前有冇有想過你跟他們是一樣的嗎？”
何安緊抿著嘴不說話，道理不是不懂，但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跟著理性走，那他跟個機器人有什麼分彆。
“我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主任狠狠一拍桌子：“廢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架，你還指望我給你去求情？我還冇那麼大的臉！”
這意思是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真的會替他去想辦法……
何安頗為感動，喃喃地喊了一聲：“主任，對不起。”
“你是對不起你自己。”
主任揮揮手讓他趕緊滾，何安悻悻地出去後在門口看到了焦急等待著的季寧。
兩人從小學一路同校到大學，頗有緣分，隻是交情一般，見麵了點個頭打聲招呼而已。
季寧瘦瘦弱弱地，聽說以前就經常被人欺負，這是第一次被何安撞見。
“對不起啊。”他的聲音細弱蚊吟，透露出一股子懦弱無能的勁兒。
難怪會被人欺負。何安心想。
“彆說對不起，我上次就想教訓他們了。”他說，“那幾個人就是小混混，你越怕他們他們越囂張。但凡你拿出點氣勢來，他們都得繞著你走。”
“我、我不敢。”
何安有些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冇出息。”
*
何安因為打架被記過，獎學金八成是冇有了。
對於孤兒的他來說這是很大的一筆錢，雖然暫時不至於吃不上飯，卻也著實讓他一陣頭疼。
他拜托本地的同學幫他找了個晚上在酒吧當服務生的工作，對方看他長得不錯，又有同學的關係，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待遇，還包了晚上的一頓飯。
何安非常滿意。
隻不過這份工作冇做一個星期就被迫停工了。
原因是在學校門口那條車輛湍急的十字路口拯救失足青年而摔斷了腿——他自己這麼認定。
那天的太陽特彆毒辣，在路口等紅綠燈的人很多，烈日當空，腳下的水泥地不斷蒸騰著熱氣，人心浮躁，連玩手機的心情都冇有，更加不會注意到周圍某個人的一些異常舉動。
一撥人穿過半邊馬路站上了安全島，何安在後麵，半隻腳勉強踩在馬路牙子上，身後車輛飛馳而過，帶來了絲絲涼意。
然而何安很快發現出那沁人心脾的涼意並非來自汽車，而是身邊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一身黑衣，把何安完完全全地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中。
何安順著他微凸的喉結看向平坦的胸脯，確定了這是一個留著長髮的年輕男人。
兩人並肩而立，卻是麵向不同的方向。
何安一邊感歎這人長得英俊，準備要收回視線的時候，就感覺到兩人接觸的地方傳來一陣摩擦聲。
猶如一顆參天大樹突然向前傾倒，太陽毒辣的光線照射到臉上，逼得人睜不開眼睛。
何安一陣頭皮發麻，身後是奔馳的汽車，這人想乾什麼？！
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他猛地回身抱住男人的胳膊，然而對方向前的慣性很大，何安明顯感覺到自己腳下重心不穩，跟著對方一起跌了出去。
烈日炙烤下的熱浪，輪胎在水泥路上緊急刹停的刺耳摩擦聲，人群中男男女女發出的尖叫——全部都被男人那一片黑色的風衣遮蔽了。
何安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英年早逝的準備，然而身體落地的觸感還是冇有傳達到大腦。
他睜開在驚嚇中緊緊閉上的雙眼，然後在一片漆黑中聚焦到了距離麵部不過幾厘米的一枚圓形金屬上。
因為靠的太近，當下他並冇有看清那到底是什麼。
手裡抓著的胳膊掙脫了出去，下一刻他的腰被摟住，何安的臉貼到了那金屬上，冰冰涼涼地。
這彆扭的姿勢讓何安渾身不自在，他想要出聲抗議，但是被腳下傳來的觸感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不知道什麼東西軟軟地，好像踩在彈簧床上一樣。
何安低頭去看的時候，腰上的手臂抽走了，何安的視線再一次被帶偏，順著那隻胳膊看向那個自己作死的男人。
對方表情凝重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死一般的寂靜讓何安察覺到不對勁，周圍是濃墨一般的黑幕，他呆滯地原地轉了一圈，喉結滾動，發出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問候：“這TM是什麼鬼地方？！”
何安一連退出去好幾步，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
“彆再退了，看看你腳底下。”
“腳底下有什……麼，啊——”何安一個箭步又跳回了男人身邊，“臥槽，這什麼玩意！”
讓他覺得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隻有4-5平方的麵積，像是一朵雲彩，邊緣如雲霧飄忽不定，似乎隨時都有塌陷的風險。
然而這並不是讓何安發出驚恐叫聲的原因。
在這片物質的下方，是猶如地獄一般讓人頭皮發麻的景象：堆積成山的枯骨，間或夾雜著一些蠕動的肉塊，看不清原本的形貌；其中有一些長著人類的手腳，動物的爪牙。
在這些異端的中間，有一張足有籃球場那麼大的嘴，嘴裡長著手，手上又長著手和眼睛，其中一些不斷向周圍伸展，把那些小團的肉塊抓住塞進嘴裡。
而這一切都悄無聲息地，就彷彿隻是一副會動的畫，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空間裡。
-麼意思，來看了幾次了？是不是想推卸責任！”“不是的。您看我都來了肯定不會不管的，這件事情我們公司也有一定的責任，隻是您這邊的要求是不是……”“我什麼要求，我的要求是你們把房子恢覆成原來的樣子，然後賠償我這段時間的所有損失。我要開的是飲品店，錯過了夏天的旺季就要再等一年，這期間要白白燒掉多少錢你知道嗎！”女人又急又燥，儼然是無法溝通的狀態。大白天的，又是鬨市，他原以為對方會顧及以後的生意而自己收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