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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月

26

好了一回。”她好奇地打望著屋內,目光飄到螺鈿銅鏡時,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讓我瞧瞧這張小臉夠不夠如花似玉。”哪知才探出上半身,便有“咕呱咕呱”聲響起。可這明明是白日,怎會有蛙聲傳來?正在她疑心之時,緩慢聲飄來,如在耳邊低語:“小言言,你可是醒了,本神方纔忘了告訴你……”在書神大人娓娓道來的話裡,林言知道了這是她穿進的第一百本小說,書名叫《莫乾劍》,原主是南梁國九公主朱玥兒底下身體有疾的炮灰丫鬟,...-

南梁皇城,梨未宮,這是一座冷宮。

淡淡熏香在紫檀案幾上燃著,嫋嫋盤旋至柳木臥塌,上麵鋪著細織蓉覃,一角綠羅紗的衣襬堆在錦緞薄綢旁,還露出了半隻雪白的腳丫。

玉瑩的腳趾頭動了動,伴隨著一個翻身,錦被與薄紗一股腦地往下掉。隻聽“啊”地一聲,便見摔開的錦被上躺著個窈窕少女,一對新月眉正微微地皺著。

林言遲疑地收回目光,撲閃著烏黑的大眼睛,隨即又將雙眸闔上,過了會才微掀一角,再緩緩張開。

依舊是雕花鏤空的紅木窗,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灑在金絲木案台上,窗外還有一棵滿樹壓枝的海棠,未曾有任何改變。

林言“咻”地蹭起身子,她來回翻轉著細皮嫩肉的白手,荔枝眼彎成了新月:“此次穿書竟會如此正常,書神大人可終於對我好了一回。”

她好奇地打望著屋內,目光飄到螺鈿銅鏡時,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讓我瞧瞧這張小臉夠不夠如花似玉。”

哪知才探出上半身,便有“咕呱咕呱”聲響起。可這明明是白日,怎會有蛙聲傳來?

正在她疑心之時,緩慢聲飄來,如在耳邊低語:“小言言,你可是醒了,本神方纔忘了告訴你……”

在書神大人娓娓道來的話裡,林言知道了這是她穿進的第一百本小說,書名叫《莫乾劍》,原主是南梁國九公主朱玥兒底下身體有疾的炮灰丫鬟,而她此次的任務是每日至少對三個人說三遍我愛你。

有細風拂麵,吹得碎髮刮過蝶翼般的睫毛,回想起過往的遭遇,林言的兩黛細眉微微蹙在一起:“書神大人,此次的任務就隻消說這三個字?”

“嗯。”

雙眸凝著,林言半信半疑:“真的?”

“小言言,本神一言九鼎。”

兩黛新月眉並未因承諾而散開,反倒絞得更厲害了。半晌,從庭院吹來的香風彷彿一雙溫柔的手,將眉心的小山包撫平。

就過往的經曆來看,林言雖認為書神大人此言有虛,但如今她畢竟是板上魚肉,因此還得表現出一臉謙卑的模樣來。

倏然,屋內仿若有星辰墜落,刺目的光甚至讓林言下意識地合上雙眸,待再次睜開時,眼前漂浮著一顆透明的小愛心。

隨即,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小言言,這是積分池。”

此次竟還有積分池!林言眉頭一凜,卻又在片刻後抿嘴一笑:“書神大人,就隻是三個字哦,我肯定會完成得很快。”

宛若陳年紅木門發出的蒼老吱呀聲,緩緩聲有些意味深長:“本神拭目以待......”

隨著一聲“咕呱”落下,屋內再度歸於寂靜。淡淡熏香依舊在紫檀案幾上燃著,若非半空中晃著的小愛心,林言還以為方纔隻是一場夢境。

新月眉微挑,荔枝眼輕凝,似是在思索。少頃,林言眼底的墨雲便被盈然笑意取代,細白的指尖明快地在腿上敲打起來。

方纔書神大人承諾,隻要她完成“我愛你”任務,便可重回第九十九本《重生之我是富婆還有帥老公》裡當女主,這對她來說,是個絕佳的改命機會。

和風吹卻紅花,翠葉蔓蔓成蔭,轉眼便去了一月。

林言時刻謹記任務,在梨未宮逢人便說“我愛你”,明明怪異又違和,可那一副慈悲心腸堪比菩薩的天仙主子卻從不曾斥責,反倒是對她嗬護備至。

是以當方纔來宣旨賜婚的公公對玥兒出言不遜時,林言終是冇忍住,衝上前就將人護在了身後。

本來平日裡她做我愛你任務就在不停講話,當她再與彆人爭吵時,很快就變得嗓子嘶啞,因此她一回來,便倒在樹下的木塌上歇息。

暖陽燻人眠,在夢中,林言又見到了曾近在咫尺的臉,明明是人財兩得的黃粱一夢,卻令她笑出了囈語。

槐月的風已夾帶著撲撲熱氣,拂過倔強的海棠,紛紛揚揚下起最後一場紅雨。花瓣迎著風肆意向牆外散去,飄到梨未宮外的楝樹下和著紫蕊翩翩起舞。

尋著花雨往上,隻見錯落的樹椏間端坐著一名翩翩公子,一身月牙白素袍襯得整個人超凡脫俗。陽光灑在那張高貴清華的側臉,看來宛若天神。尤其那雙眼,仿若春來的池水,乾淨,溫潤。

此人乃是北夏國七皇子,九公主指腹為婚之人,軒轅明夕。

雖說他與玥兒有著國書婚約,但該門親事從一開始便充斥著陰謀陽謀,是以絕不會真作數。

此番軒轅明夕千裡迢迢從北夏國趕來梖城,卻並不是為了同玥兒當麵講清楚,而是另有打算。

如今,他已在梨未宮外的楝樹上觀察了月餘,自是對冷宮裡頭的人十分熟悉,尤其是林言,畢竟她整日都表現得神神叨叨,這很難不引起人注意。

見樹下的姑娘於夢中都在呢喃“我愛你”,軒轅明夕可是對她愈發地好奇起來。

一個過往心如止水之人,如今突生好奇,這並非是件尋常之事。

清風徐來,紅花簌簌飄落於臉頰,林言迷迷糊糊地聳拉開眼皮,目及所視之處乃一團閃光。

她覺得有些刺眼,便將雙眸再次闔上。

等等!那光是什麼?

林言轟地立起身,將手掌捂在臉上,而後使勁揉了揉眼,新月眉如小山疊起,她小心翼翼地掀開眼簾,透過指縫望了出去。

她冇猜測,真的是小愛心放光了!

可軒轅明夕看不到小愛心,隻能見到樹下的姑娘身子正在猛烈地晃動,宛若被暴雨擊折的翠竹。

知道她身子有疾,清水公子眸底裡泛出些許同情:“加藍,小春姑娘可是發生了何事?”

加藍是一隻身子雪白卻有對藍色雙翼的靈鳥,乃不屬於凡間的靈物,不僅能與主人心意相通,亦能洞悉他人心思。

此刻,小白腦袋正窩在藍翅膀裡休憩,聽到主子問話,它不慢騰騰地將小黑眸挪出,隻是瞧了一眼,又繼續假寐起來,而後不緊不慢地道了聲:“能有何事,丫頭不向來如此。”

細風穿過玉蘭百合,送來滿鼻馨香,海棠樹下,一對荔枝眼似灼灼夏陽,林言激動得甚至吞下了好幾片紅花。

她使勁地捏著手心,結巴了許久才拚出句完整的話來:“尊敬的書神大人,小女的積分池已滿,我是不是可以立即升富婆場了呢!”

小愛心真的會放光,所以書神大人真的未曾背諾,她好感動,簡直都想要給老人家磕頭了。

伴著小青蛙歡快的咕呱聲,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小言言,這期間小玥玥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就方纔身處危難還將你護在身後,臨彆何以如此開心?”

聞聲,林言明亮的荔枝眼微微轉暗,複又勾起淺笑:“書神大人,玥兒是公主,雖不受老皇帝待見,可畢竟有母妃疼,亦有皇兄寵愛,還有一乾衷心丫鬟陪伴。而且聽說與她定親的七皇子品貌雙全,想她嫁過去也當不會受委屈。”

咕呱聲落,緩悠聲起:“所以你不覺難過,是因為她會過得很好?”

“那是自然,玥兒有人疼愛,又無須為生計擔憂,我又何必多慮。”

話畢,林言覺得自己委實有些囉嗦,她眼底燃著一團小火苗,又巴巴地笑起來:“尊敬的書神大人,不知小女幾時可以離開。玥兒待我極好,我還是當好好與她辭彆纔是。”

小青蛙的咕呱聲再度響起,卻不如先前那般輕快,慢騰騰的聲音也似有所思:“若小玥玥並不幸福,你可還要就此離去?”

“嗯,這與我何乾……好像是冇什麼……特彆的關係吧......”

在心頭悶哼了聲,新月眉驟然凝住,林言盯著金光閃閃的小愛心,想到曾近在過咫尺的俊臉,心臟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攫住。

她狠狠嚥了幾口唾沫,提起的嘴隱隱地抽著:“慈悲的書神大人,人生在世總會經曆苦難,玥兒既是女主,想必無論遇見何事都會逢凶化吉,況且如今書神大人總愛成人之好,所以她肯定不會有事。”

豔豔海棠灑了滿地,伴隨著小青蛙的第四遍咕呱聲,她眼前赫然浮現出一幅畫麵。

那個溫柔善良的天仙公主,胸前端端地插著把散發著幽藍光的長劍,紅滴滴的血沿著夕嵐雲衫一路而下,砸在白蕊上觸目蟄心。

林言驚了,驚的不是玥兒死了,而是天仙連死時臉上都掛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彷彿是在安慰對麵的人不要難過。

還有那把劍,她怎麼看都覺得眼熟,不就是她曾在書河裡撈出過的長劍。如此說來,那竟就是莫乾劍?

陽光曖曖,微風捲起紫蕊如細雨紛飛,卻不曾有半片沾到月白衣袍。軒轅明夕的腰間彆著柄長劍,黝黑的劍身在光下泛著冷光,一看就非尋常之物。

此刻,他指尖捏著幾片緋色花瓣,視線籠罩著樹下半跪的姑娘,由於人背對著自己,所以他看不見那張臉上是何表情。隻是從那聳動的肩膀猜測,人似乎有些激動。

回憶起午後來梨未宮嘲笑她的宮女太監,軒轅明夕頓時又生出些同情:“加藍,小春姑娘該不會是在流淚罷?”

瞧著自家不乾正事的主子,加藍拿小爪子掏著鳥耳朵,語氣閒閒散散:“小夕夕,你幾時關心過彆人是否在哭?”

然,木頭人卻並未聽出話中含義,隻是當真思索起來,過後眸底浮上一對哀怨的翦水雙瞳。

軒轅明夕把玩緋色花瓣的手頓了頓,清水眼眸淡淡無波:“加藍,你可是在提醒我?”

非也,本鳥並非此意,但它出口卻是:“當然,小夕夕,你的目標人物本是小公主,但如今卻時刻盯著個小丫鬟,你是不是看錯人了,你瞧,她都要等不及了。”

她......還好嗎?

可她......又是誰呢?

-晚都在說我愛你,我如此認真地在做任務,小愛心明明也放光了,為什麼空,書神大人!”新月眉緊緊蜷縮著,而後聲音伴著吸氣聲逐漸變得平和,她試圖抓住一根稻草:“書神大人,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可話音剛落,林言便意識到自己問得有多麼愚蠢。從看見玥兒胸口插劍那一幕開始,不,不對,或許從書神大人問自己為何如此開心之時就有問題了。天色漸晚,遠山的紅霞已緩緩暈開,庭中花木被籠上了一層溫柔的薄紗,牆邊的藤蔓在清風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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