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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26

上,目光掃過蓮花生,手指輕輕抹過琴絃,琴音嗚咽。蓮花生看著梁清清,忽然笑了起來:“嗯,你不知我是哪位公主,我可知你是哪位公主。”梁清清陡然握緊了手中的劍,眼裡有了殺機。蓮花生放低聲音,低到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你是梁安的女兒。嗯,就是外麵的齊軍副統帥梁安。當年梁安把你和樓蘭公的兒子偷偷交換了……”梁清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右手的劍刺向蓮花生,被梁西川攔住。梁西川看著蓮花生:“證據?”蓮花生看著他們,...-

長安。丞相府。

花蝴蝶進入了丞相府密室。

亥時三刻,丞相府裡稀稀拉拉點著幾盞風燈。

花蝴蝶看了看燈,忽然有些詫異,竟比平日裡多了三盞。

花蝴蝶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圖紙:“啟稟丞相,七日前,我奉命追殺金陵衛都督,不想被她以非攻陣困在桃花溪。屬下拚命逃脫以後,將桃花溪非攻陣的陣法加以描摹,得出了一張圖紙。”

宇文卿接過圖紙,露出了讚賞的神態:“化死為生,轉危為安。而能有所得,殊為大將也。”

花蝴蝶沉默片刻,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要斬斷某種極為重要的東西,他猛然跪下,眼神裡有某種無法言說的深痛。

“屬下有罪。屬下差點中了南宮世家的美人計!”

宇文卿看著他,半晌,微微笑了起來:“起來說話吧。你已立下如此大功,自然可以將功折罪。”

花蝴蝶長出了一口氣,聲音裡有一種莫可名狀的起伏情緒:“蓮花生將屬下誘至桃花村,目的是為了讓屬下見到一個女子。一個南宮世家的女子。屬下曾經欠了這個女子的情,心中有愧,可是卻不敢背叛丞相。蓮花生看出屬下對丞相的忠心。於是,又故意用非攻陣將屬下困住。然後,讓那個女子再救了屬下一次。這樣,屬下就會徹底信任那個女子……”

然後,花蝴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遞給丞相:“這張圖紙是那名女子贈予我的。”

那香囊棕子般大小,上麵有五六個穗子,穗子頭上掛著珍珠大小的貝珠。鵝黃的麵上繡著胭脂紅的纏枝蓮花,蓮花上繡著三五朵白色雪花,其中一朵落在蓮花上,融合無痕。

不似尋常女子繡的鴛鴦啊,連理枝之類的。

繡工精緻,品味高雅,一看就不是尋常女子的手筆。

宇文卿正要伸手去拿香囊,一直沉默著站在旁邊的管家王貴攔住了他:“丞相,讓屬下先看看。”

王貴打開香囊,裡麵裝著一些風乾的蓮花,他將香囊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裡麵有一枚龜殼。

龜殼上按照八卦的方位,刻著一些繁複的圖案,像是某種記號。

花蝴蝶的聲音低沉下去,繼續說道:“屬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圖紙。所以,屬下根據桃花溪的非攻陣圖,自行描摹了一幅。將此二圖都呈給丞相,請丞相定奪。”

王貴在的桌子上鋪上一張白紙。又將桌子上的一個小匣子打開,從裡麵拿出一把夾子,撿起那個龜殼,放到跟前的白紙上。

宇文卿接過夾子,將龜殼推到一個適當的位置,仔細看著。

牛油燈啪的一聲,爆了個燈花,將龜殼上的記號照得一清二楚。

花蝴蝶跪下,懇求道:“請丞相放過那個女子。她是被金陵衛都督威逼利誘的。這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宇文卿又看了看花蝴蝶的圖紙,點點頭,將兩件東西都交給王貴儲存。

然後,宇文卿纔看著花蝴蝶,微微笑道:“那個南宮世家的女子,叫南宮花憐,是吧?南宋的無憂公主。八年前,你奉命去金陵刺殺南宮恪。任務失敗,中了情鉤吻的毒,躲進落梅庵。當時,南宮花憐被嫡母非難,被罰在落梅庵禮佛半年。她救了你的命。”

花蝴蝶看著,臉色有些發白,他素來知道丞相手眼通天,無所不知。卻不知,連這樣一段隱秘的往事都知道。

又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宇文卿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王貴給他倒了一杯茶,客氣禮貌。

宇文卿靠在椅子上,微微有些疲憊,他搖著羽扇,繼續說道:“兩年前,她隨南宋宗室入長安,被賜婚給廣平王元雅。結果,卻在婚禮前夜逃走,又跋涉千裡,回到了金陵。在金陵等不到你。於是,又跋涉千裡,回到了長安……”

宇文卿看著花蝴蝶,微笑道:“是一個癡情的好女子。你不該對她如此無情。若是她知道你背叛了她,她一定很傷心。”

花蝴蝶心中一陣絞痛,趕緊跪下:“丞相,屬下不敢……”

宇文卿歎了口氣:“這件事的所有細節都可以查證,因此,不會有人懷疑,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花蝴蝶猛然抬頭,不敢置信:“難道這是假的?果然是宋人的陰謀!”

王貴站在旁邊,不動聲色地微微笑了。

宇文卿搖頭:“故事是真的。所有細節都是真的。隻有一處不對。”

花蝴蝶的拳頭在袖子裡咯咯作響:“何處不對?”

宇文卿輕搖羽扇,輕輕搖頭:“她和廣平王元雅的婚禮,是在一年半之前。她從長安逃回金陵,用了半年。又在落梅庵等了半年。可是,她在長安的清淨庵已經等了你五個月。”

王貴在旁補充道:“她回到長安,花了一個月。一個弱女子,身無長物,病重難行。一個月就回到了長安。她從長安逃到金陵,花了半年。可是,返回來,卻隻用了一個月。”

花蝴蝶猛地一拳砸到地上,他頹然跌倒在地,哈哈冷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宇文卿搖頭:“她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倒像是故意讓我們察覺的。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她應該還有更大的圖謀……”

宇文卿搖著羽扇,微闔雙眼,陷入了沉思。

然後,他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睿智的光彩。他低聲吩咐了花蝴蝶幾句。

花蝴蝶領命。最後,他仍舊跪請:“請丞相留她一條性命。”

宇文卿點頭:“去吧。”

花蝴蝶千恩萬謝而去,回去的路上,他感覺丞相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以前總是清冷矜貴的模樣,如今,卻感覺變柔軟了很多。

甚至,那唇色也越發嫣紅了,顧盼之間,竟然有一種妖媚的感覺。

妖媚?

大齊丞相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密室裡,牛油燈的燈光漸漸黯淡下去,王貴用勺子舀起一勺牛油,往燈盞裡新增了牛油。

然後,王貴低聲說道:“丞相,這南宮世家的女子,都不可小覷。屬下看,不如直接把南宮春深殺了吧!”

密室裡的氣氛陡然冷凍如冰,一陣淡淡的殺氣漫延開來。

王貴趕緊跪下:“丞相贖罪,屬下以後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屬下隻是擔心丞相的身體。後果不堪設想……如今,丞相越發妖媚,恐怕是不堪設想……”

宇文卿胸口猛地一痛,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使勁嚥了回去,然後吐出了一句話:“我留著她的命還有用。”

隨後,他又把盲人少年叫了進來:“阿川,二十年前,我路過長安西街大鬍子巷口,有個潑皮往我身上吐了口唾沫,去查一下。”

盲人少年宇文川一臉黑線:“丞相,那潑皮崽兒還有啥子特征?”

沉思片刻,宇文卿將扇子一放:“高七尺三寸,瘦骨嶙峋,肩膀向□□斜。方臉,短下巴,眼尾上吊,左邊眉毛上有個刀疤。當時,他身邊的同夥稱他為‘猴子’。”

盲人少年作了一揖:“丞相記性嫩個好,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一天以後,一個外號叫“猴子”的潑皮唄帶進丞相府,眼睛被蒙著,他渾身顫抖:“請問是哪位好漢抓了我,要做什麼,請饒了小的一命。”

“呸!”的一聲,忽然,他感覺自己臉上被人淬了一口。

接著,又是一聲“滾!”,他就被扔到長安大街上了。

難道這人綁他,就隻是為了唾他一口?

這也太奇怪了。

三日後。

於是,南宮春深再次化妝進宮,和“飛虎”聯絡上了,得到了一個情報。

“陛下得新寵,男。”

這是“飛虎”的原話。

這句話的意思,南宮春深當然清楚。

當時,她臉色煞白,險些栽倒在地。

好不容易回到燕回樓。關上門以後,就攤倒在椅子上。

毒詩人和鐵公雞也變了臉色,都明白了齊王的意思,隻要南宮月夜願意入宮,那麼南宮世家的事情就還有商量。

齊王冇有看上南宮春深,而是看上了南宮月夜。

但是南宮月夜隻有十四歲,還是個孩子。

而且是個男孩子。

而且曾經是皇子。

南宮春深站起來,臉色有些發白,她已經很久冇有這麼憤怒過了。換作以前的脾氣,她一定要把齊王砍了。

但是現在不能。

現在,他們是亡國之人,必須要忍辱負重,方纔有複國的希望。

毒詩人苦著臉道:“真是冇想到齊王居然好男風,問題是,以前我們冇收到過齊王有這癖好的情報啊!如果早知道,我們的‘九色蓮’計劃,就直接安排阿月……”

話還未完,他看見南宮春深鐵青的臉,立刻噤了聲。

鐵公雞皺眉道:“你忘了,阿月冇有武功。”

“九色蓮”計劃裡,有一個重要計劃,是要齊王看上南宮春深,然後南宮春深在進入齊宮以後,將齊王暗殺,並嫁禍給宇文卿。

然而,現在南宮春深還未入宮,南宮月夜卻入宮了。

問題是,南宮月夜不會武功。

南宮春深盤算了一下,衝進齊宮,殺死齊王,然後做好證據,再帶南宮月夜跑路,需要多長時間。

這其中本不該有什麼難度,然而,這些年來一直冇有動手的最根本原因在於,宇文卿。

春深思考了許久,說道:“等我進宮去殺了元啟這老色鬼,救出阿月以後,你們馬上帶阿月離開長安,去燕國。”

幾個人同時看著她:“那你呢?

南宮春深沉默片刻,沉默道:“七日後,我去燕國找你們。”

那麼這七天會發生些什麼,她會做什麼?

然後,她頓了頓,鄭重說道:“照顧好大家。”

雙胞胎拿出一把暗弩給她:“阿春,這是大哥最近打造的一個新武器,綁在手臂下方,可以連發三枝箭。”

南宮始諷刺道:“我還以為是你自己造的呢?”

雙胞胎開始打起來了,爭論誰為這把弩出力最多。

毒詩人也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這些是我最近研製的毒藥,用法我都放在盒子裡的。”

一群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們在這裡等你。”

唯有南宮明塵站出來:“阿春,我陪你一起去。”

南宮春深感動之餘,自然不會同意。

因為,這孩子是金陵衛的繼承人。

……

南宮春深裝扮成一個禦膳廚房的小宮女,端著一盆牛乳蒸羊羔,走進了紫宮,門檻的小太監上前問詢,南宮春深回答道:“公公,奴婢是皇後宮裡新來的宮女順喜,皇後孃娘派我送點吃的給這位南宮主子。”

南宮春深事先打聽過,南宮月夜住在紫宮的,而且齊王並未刻意隱瞞這件事,所以很快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了。

那麼,皇後孃娘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那小太監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弓著腰,恭恭敬敬道:“南宮主子剛來的時候,不怎麼吃飯,昨日開始,胃口倒好了,皇後孃娘恩賞,想必南宮主子是很歡喜的。”

剛來的時候,不怎麼吃飯。

南宮春深聽見這句話,心裡就好像被剜了一刀似的。

一股熱血衝上她的頭顱,她幾乎就要拔刀和齊王拚命,但是,現在不行。

於是她忍了下去,想著,有一天,等到她有機會的時候,她一定要把齊王碎屍萬段,方纔可以為阿月報仇。

春深端著牛乳蒸羊羔,跟在那小太監後麵。

她頭上的古簪旁邊,還插著一根銅釵。

那根銅釵很長,有些粗,是空心的,裡麵藏著一把匕首。

在紫宮庭院裡有一棵梧桐樹,樹圍有一人粗,樹後站著一個人,手上拿著一根鐵鏈的手柄。

那手柄下方連著一張網,那網極細,在白日陽光下,看不清楚,如同蛛網一般。

院子裡共有五棵梧桐樹,共站著五個人,每個人手上拿著一個手柄。

前院裡有四個小草廬,每個草廬裡也有一個人,每個人手中也拿著一個手柄。

一共九個人。

一張網。

南宮春深跟著那小太監往裡麵走著,冇有人攔著。

紫宮有三重門,南宮春深端著盤子,已經跨進了第三重門。

羊羔裡藏著一把劍。

是鐵公雞送給她的劍。

吱呀一聲,朱漆的桐門打開了,一陣風隨之捲了進去,重重的帷幕被捲了起來。帷幕後是另一個世界,雖然有人在,卻不像在人間。

不是因為琉璃燈盞,水晶珠簾,而是因為那人,根本不像來自人間。

瑩白的袍子鋪在猩紅的毯上。墨黑長髮落在裙裾之上,如同華麗生絲織就的披風,被風輕輕掀起,又輕輕落下。

像一座唯美而又脆弱的冰雕。

四個角落裡,放著四個獸足鎏金香爐,寥寥地吐著白煙,南宮春深看著坐在軟榻上畫畫的少年,一時間有些恍惚。

似乎是南宮月夜,又似乎不是。

從前的南宮月夜是木訥的,臉上一般冇什麼情緒,然而眼神清澈,充滿了靈氣。所以,他畫出的畫也是山川河流,動物孩子。

而現在的南宮月夜,身著瑩白色的寬大袍子,抱著雙膝坐在軟榻上,披散著的頭髮看不清他的麵容,麵前的畫板上,畫著的一片荒蕪。

梧桐樹上的葉子落了滿地。

梧桐葉的顏色,像是燃燒的感覺。

現在的他,像是一座埋藏在地下的火山,在拚命壓抑要噴薄毀滅的意願。

那火山那麼重,不該由一個十四歲孩子來承擔。

南宮春深進來的時候,他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但是,她知道他看見了她。

那小太監把她送到門外後,就徑自走了。

屋裡隻有她和南宮月夜兩個人。

但是,春深知道,雖然屋裡冇人,但是周圍一定有很多眼睛耳朵在監視著這裡。

春深依舊低著頭,將那盤牛乳蒸羊羔擺在他跟前的桌子上,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啟稟貴人,這是皇後孃娘命奴婢送給貴人的牛乳蒸羊羔,說是舊日裡從大宛進貢來的,補身子是最好的。皇後孃娘說了,既然你進了這宮裡的門,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請貴人安心呆在這裡,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告訴娘娘,娘娘自會儘力滿足。”

這句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我來救你了,準備好跑路。

然而,南宮月夜冇有任何反應,用畫筆在畫冊上畫了一橫。

一橫,代表搖頭,代表不。

南宮月夜,不願意和他一起走。

南宮春深冇有再說下去,因為長期的情報工作,讓她明白,在敵人的地盤上,哪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不注意,都可能暴露自己,給自己和戰友引來殺身之禍。

甚至,她猜到她能這麼容易就進來,也許這裡已經做好了一個陷阱,準備引她入甕。

春深想再勸南宮月夜一下。

於是,春深拿出餐刀,把羊羔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拿起酒壺往一個酒樽裡倒酒。她故意把酒倒在酒樽的銅耳上,那樣聲音會更加尖銳一些,掩蓋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那酒樽很小,能裝的酒也很少。

所以,她必須把要說的話濃縮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裡,於是便隻能說最重要的話。

傾酒如線,酒入金樽。

那段時間很短,他們的對話也很短。

“他何時來,何時走?”

“每日戌時來,亥時一刻走。”

“這個給他吃了。”

“有人先試。”

“誰?”

“東方小小。”

聽到這個名字以後,酒已經差一點倒滿了酒樽。然後,春深問了最後一句話:“今晚走不走?”

南宮月夜一直冇有抬頭,但是這一次他抬起了頭,同時在畫板上深深地劃了一橫,那時候沉聲道——

“癡情蠱。他已答應饒過他們。我不走。”

這句話裡有兩個意思:一、原來,他也中了癡情蠱,如果是這樣,那麼在解開蠱毒之前,她就不能殺死齊王,否則南宮月夜會一起死;第二個意思就是齊王饒了南宮世家,這就是他不能走的原因。

然後,南宮月夜低聲道:“快走。”

然後,他用手指蘸了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張網。

這句話說完,酒樽裡的酒也滿了。

快走兩個字,加上那張網。

南宮春深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一個稱職的細作,應該懂得爭取機會,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放棄,懂得潛伏。

南宮月夜說齊王已經饒過他們,那麼肯定是看在南宮月夜的麵子上,如果南宮月夜走了,那麼南宮世家必定要遭難。這個道理想必南宮月夜也明白,所以他不離開。

那麼,既然南宮月夜意誌堅決,不願離開,那麼,她這一次的行動就已經失敗了一大半。

更何況,齊王身邊有東方小小。

那麼,下毒已然成為不可能。

於是,南宮春深不再強求,作了一揖,就轉身離開。

但是,春深並未離開,而是去關了門。

南宮月夜看著她,臉色慘白。

現在再冇有機會說話,於是他們都不再說話,而是相互看著對方。

為什麼不走?

因為你冇有走。

兩個人一直坐著,天光飄移,日光如水,重重帷幕之下,一室靜謐。

而外麵那些佈局,是齊王設的局,用來試探看看有冇有人來劫走南宮月夜,看看南宮月夜是不是真心想留在這裡。

外麵傳來了布穀鳥的啾啾聲,兩短三長,越來越急促。

是毒詩人他們,在催促她了。那群人嘴上說不會來幫她,其實還是來了。

等在外麵接應她。

但是,春深不能走。

就這樣,過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外麵傳來了太監的傳令聲:“大齊天王陛下駕到。”

-地下,不為人知。不管你做出了多大的貢獻,也不會有人感謝你。女子的背影微微一滯,然後,她轉過身來,將玉勺放進碗裡,提起裙襬,往前坐了一步。帷幕下露出半張美麗的臉。鐵公雞仍舊斂衽而拜,姿態端方有禮,雖然微微有些落拓,但是風度俱在。女子目中露出讚賞之色。然後,她點點頭:“抬起頭來。”鐵公雞抬頭,刹那間一道火花閃過。一眼萬年。樓主微微一滯,這是一個典型的南宮世家子,俊美,儒雅,通身流淌著一種獨屬於江南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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