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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26

也是位公主?”“聽說南宋的南宮世家不論男女,個頂個的都是絕色美人也不知真假。”“不知比起燕國的慕容世家如何?”“……”提起美人,人們總是會提起燕國的慕容世家和南宋的南宮世家。“聽說齊王新寵愛的夫人李夫人,就是燕國人,長得跟仙女似的……也不知和繁昌公主孰美?““齊王不在家守著這美人兒,天天打仗,有意思嗎?”“齊王聽說忒大度,隻要去投他,他就好吃好喝地管夠啊!……”……眼見又扯到政治話題了,有人忙不迭...-

暮色漸濃,夕陽隻剩一些紅霞,水榭裡清香馥鬱,侍從們點上燈火,擺開桌椅,桌上,擺上了酒樽。

歌女們在旁邊的房間裡,最後一次檢查身上的舞衣。

開宴在即,參加赴宴的眾人,都陸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元暉和順陽公主坐在右首第八和第九個位置,第十個位置起,坐的是元家的一些宗室子弟。

左首位兩個位置空著,第三個位置起,坐著朝中的一些大臣。有人高聲傳道:“大齊天王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走出自己的位置,一齊跪在中間,口呼:“見過大齊天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一群太監宮女的拱衛下,一個身著龍袍的男子,走了過來,身材高大,姿態鑲偉。

正是齊王元啟。

齊王叫眾人跪安了,走到最上麵的位置坐下,左邊站著一個人。

眾人看見那雙四白眼,頓時渾身發冷。

齊國大臣們都知道,齊王身邊有一支秘密的繡衣西監,隻供齊王一人驅使,在長安很多地方都有他們安插的暗探。

因為他們的存在,齊王可以輕鬆知道臣子們的動靜。

繡衣西監每一天的監聽記錄,都會做一份筆錄,名叫《秘聞錄》。

繡衣西監的統領,名叫吳瑕。

隻是,今天的宴會,到底有什麼意義,要讓吳大統領也出現在這裡?

南宮春深看了看齊王,又看了看站在齊王身後的那兩個太監,又掃視了一下週圍。

忽然,發現,南宮月夜不見了!

南宮春深一刹那間,直覺全身的血都凝固了,她差一點就衝出來,要去尋找南宮月夜。

可是,局麵尚未明朗,如果自己貿然行動,隻會給南宮月夜以及整個南宮世家帶來危險。

於是,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渾身僵硬,目光仔細地掃視著周圍,尋找南宮月夜的身影。

然而,冇有。

福壽喜開口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大齊天王陛下,有天大的喜事,請諸位前來慶賀,是要幾件喜事要宣佈。”

說話間,雙手拍了兩聲,兩個太監在前麵領著,後麵跟著一群人,從外麵進來了。

身著齊國的官服和貴女的長袍,和齊國其他貴族冇什麼區彆,可是抬起頭來,煙水迷離一般的美麗,風流蘊藉,卻是典型的南宮世家的臉。

走在最前麵的兩個人,一個是南宋亡國之君南宮暐,一個是昭儀太後。

齊王招呼他們坐在右上首。其餘人坐在右下方。

南宮暐瘦了許多,氣色也不太好,顯得唯唯諾諾,其餘南宮世家的人,也都低眉順眼,戰戰兢兢。

南宋太後,卻麵色紅潤,氣色甚好。

南宮世家的人才坐下,又有兩人在太監的引領下進來了。

一人紫色長衫,文雅清雋,乃是宇文卿。

一人高大挺拔,黑色寬袍,膚色黧黑,氣質儒雅,是南宮城。

兩人向齊王行禮以後,分彆坐在左右上首。

雖然兩人都禮讓客氣,但是誰都能感到兩人氣場不合。

春深坐在元家宗室子弟裡麵,看著對麵的南宮世家,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又看著南宮城,心情複雜。

這時候,坐在南宮暐旁邊的南宮評看了看春深,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情,與南宮暐和昭儀太後低聲議論著什麼,附近的幾個南宮世家的宗室也將鄙視的目光朝著春深投遞過來。但是,又帶著一種顧忌,和期望她能庇護他們的意思。

即使是隔著老遠的距離,那種複雜的目光也非常明顯。

至於其餘元家宗室的人,則甚至根本不屑於隱藏,公然議論嘲諷南宮世家。

望著那些目光,春深忽然覺得慶幸,幸好南宮月夜現在不在這裡。

自從南宮月夜入宮以後,她感覺到那些目光的存在,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她心疼的是她弟弟。

很多時候,她恨不得能夠代替阿月。

可惜的是,齊王看不上她。

想到代替南宮月夜,她的思緒忽然有些複雜,因為那個人的存在……

想了許久之後,她端起跟前的酒樽,將茶末吹去,輕輕喝了一口。

在與齊王說話的時候,宇文卿看了她一眼。

她麵上冇什麼情緒,看起來很平靜,很謙卑,但是,她的目光是冷漠的,像是冰封的湖。

一曲完了以後,申屠淳看著南宮世家的人說道:“我聽說南宮世家有一首歌,叫《清平樂》。”

《清平樂》是宋太祖南宮天一所做的一首歌,南宮天一是本來是前晉的宰相,後來因為皇室**,被貶至揚州做知府。心中憤懣不平,在揚州的第一天晚上,酒醉以後做了一首詞,讓歌姬傳唱。

名叫《清平樂》。

後來,南宮天一在暗中招兵買馬,推翻了晉,建立了宋。

這一首《清平樂》也在南宮世家裡代代傳唱,成為家族的一個傳承經典。

如今,亡國以後,竟然被滅國之人如此羞辱。

南宮春深一震。

這到底是申屠淳個人的意思,還是齊王的授意?

但是,很明顯,這是一種試探,或者,是一種羞辱。

然而,齊王沉默地喝酒,像是根本冇有聽見這句話。

南宮世家這麼多人,讓誰唱比較合適?

坐在這裡的,都是南宋的宗室。

南宮春深不能唱,因為,她來此,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要傳遞一個情報。

既然要傳遞情報,必須要低調,不引人注意。

這段時間,南宮春深一直冇有去找“飛虎”,因為,她感覺有人在看著她。

這次的宴會,她猜測“飛虎”一定會來,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趕緊把情報送出去。

滿座靜寂,剛纔還議論紛紛的南宮世家的人都沉默下去,臉上帶著恐懼,相互對望著,誰也不願上前。

齊國宗室的人已經笑了起來。

這時,一個女聲響了起來:“罪奴願意唱《清平樂》,隻是唱的不好,還請大齊天王陛下和丞相大人,不要見棄。”

說話間,一個少女從南宮世家坐的地方,走了出來。

那少女十五六歲,如同北方的秋葉一般靜美。一步一步走來,身上的環佩叮噹,如同秋葉被北風吹響。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太子問道。

“罪奴是南宮宗室之女,南宮秋辭。”

南宮秋辭,南宋的貞寧公主。

南宮春深看著那少女,那少女在南宋公主中,容貌算不得出眾,而且平素非常羞怯。可是,她站出來以後,在場的人都眼中微微一亮。

汝南王元桐正在喝酒,看見貞寧公主站起來,眼神有些異樣。

宴會開席以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南宮秋辭居然冇有看他一眼。

在汝南王元桐的記憶中,在南宋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天真無邪,而又有些懦弱。

那時候,她總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元桐後麵,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對她既厭煩,又輕視。

她從來不敢大聲說話,可是,這才一年不見,她就變得這麼膽大,居然敢在敵國的宴席上,當眾唱歌。

她還會唱歌?他怎麼不知道。

“江南雪滿,花儘雲橋斷。陌上白梅隨風亂,獨醉瓊漿難嚥。半世有恨難平,屈身隱退孤城。何日與君再飲,換得明月三生?”

少女的歌聲算不得優美,也冇有像其他歌姬那般,用舞蹈和之,邊歌邊舞。

她的歌聲中,隱藏著一種悲壯。

一曲歌完,眾人默然,有些人眼裡出現了憐惜。

元桐看著她唱完,輕蔑地笑了一聲,唱得也不怎麼樣嘛!就這種水平,還敢在齊王跟前獻唱。

可是,他也有一絲詫異,一個曾經那麼天真懦弱的姑娘,何時變得如同秋葉般靜美,並且對她曾經心愛的男子,視而不見?

難道,是因為南宋的滅亡?

可是,亡國這種事情,她這樣一個無知的姑娘,她懂什麼?

想到這裡,元桐心裡湧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在唱歌的時候,席間的酒席又換了幾台。

每個人跟前的杯盞也換了好幾次。

南宮春深端起酒樽,喝了一口,忽然眼睛一花,酒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然後,她低頭,發現在酒樽底部,有一隻白色的鵝卵石。

鵝卵石,一般是在水邊,怎麼會出現在酒樽裡?

南宮春深看著那個鵝卵石,抬眼向著齊王身後望去,宇文卿已經不知去向!

南宮春深仔細凝視著那個鵝卵石,那鵝卵石隻有拇指頭大小,白色的,光滑無比,一看就是河裡被沖刷無數次的。

鵝卵石來自水裡。

水,來。

意思是有水來了?

南宮春深又想起最近的大旱,齊王的祭祀。

問題是,到底是水要來,還是水已經來了?

水榭之中,燈火輝煌,歌舞昇平,桌子上放著青瓷盞、青銅樽、白瓷盅,鑲了白瓷的箸子,裡麵的菜品並不奢靡,都是些簡單的燉雞、燒鵝加上一些棗泥糕之類的點心。

元啟十分節儉,連這樣的宴會,也隻不過用瓷器為盛,吃些普通的家常菜而已。

這時《清平樂》已唱完了,貞寧公主退下了。

齊王鼓了鼓掌:“南宮宗室果然人才輩出,貞寧公主這首歌唱得真好。”

南宮世家全都跪下謝恩,齊王命他們跪安以後,忽然外麵有人來報:“啟奏陛下,西北有緊急情況回報。”

隨著腳步聲,一個小太監進來了,臉色有興奮之色。

齊王有些不耐煩:“到底什麼時候事情?非要在這時候來說?”

福壽喜趕緊接過話頭:“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你不知道嗎?擾了陛下的雅興,你擔當地起嗎?”

小太監麵帶喜色,向齊王奏曰:“啟奏陛下,涼主張天錫和圖赫君主碎奚遣使向陛下進貢!吾王聖明,四方臣服,天下歸一近在眼前!”

眾人大驚,紛紛跪倒,山呼萬歲,共祝齊王一統天下。

春深將杯子握緊了,隨之一起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在低頭的刹那,她微微看了看不遠處的南宮城。

他也是神色如常。

近日,關中大旱,齊王本來十分憂慮。

如今,收到這份戰報,齊王自然十分欣喜。

小太監又啟奏:“張天錫給陛下獻上兩千工匠,可疏通河道,緩解關中旱情;碎奚為陛下獻上兩車珠寶。”

齊王拊掌大笑:“重重有賞。”

然後,他頓了頓:“近日,關中大旱,朕夙夜憂心,宵衣旰食,隻為能解關中百姓於水火之中。傳朕旨意,封張天錫為敬世侯,食邑一萬戶。”

他環視四周,看著:“諸位可知道,是誰促成這二人的臣服嗎?”

所有人都知道是,有些人沉默著,卻有很多人開口:“自然是丞相大人……”

齊王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繼續教導諸位宗親和臣子:“朕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丞相是我大齊至寶。你們一定要多聽他的話,有事多向他請教……”

宇文卿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把事情都推給我,自己好偷懶,是吧?

齊王假裝冇看見他的目光。

齊王又問道:“樓蘭其他人等,如何處置?二位愛卿有何意見?”

南宮城謙卑道:“天王英明,微臣不敢揣測天意。”

宇文卿端起酒樽,飲了一杯酒:“即是天意,自然應當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是而已。”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句話,如此擲地有聲,令人不由心驚。

場中沉默了一會兒,隻能聽見樂曲聲。

齊王笑起來:“丞相說的有理,此次樓蘭既亡!丞相給張天錫修書一封,張天錫立刻就派人來稱臣了!那碎奚自然也嚇破了膽子……嗯……咳……這樣,先將使者安置下去。擇日聽封。”

有風從窗戶裡吹進來,碧紗窗的窗台上,兩隻喜鵲啾啾地叫著,透明的帷幕輕輕飛舞著,猶如輕煙一般。

在水榭背後,南宮月夜靜靜地站在黑暗中,雙眼像鷹隼一般,觀察著場中每一個人。

他習慣夜視。

在夜晚的視力,比白天好很多。

桌子上的燭台啪的一聲,爆了個燈花,侍立在側的宮人,趕緊上前,用小剪刀剪掉部分燈芯。

在侍從剪燈芯的那一刹那,一直站在齊王身側的宇文卿抬頭,看著南宮春深。

南宮春深也抬頭。

二人目光相對,南宮春深眼中的燭火忽然放大,好像整個大殿裡,就隻有他的眼睛。

宇文卿的眼裡流動著妖媚和陰鷙,深深盯住她,然後朝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令她禁不住毛骨悚然。

這時,另一個侍衛又進來啟奏:“啟奏陛下,樓蘭還有一人,竟然大膽刺殺元雅將軍。如今,也已押上殿來,還請陛下定奪,該當如何處置?”

南宮春深恍然一震,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整個大殿裡熙熙攘攘,觥籌交錯,水榭外的瀑布聲嘩嘩響著,窗邊的帳幔湧動,隱約浮動著荷花的香氣。

齊王拊掌大笑:“陳將軍果然威武。帶上來。”

一群繡衣西監押著一個人上來。

一個典型的武將模樣,身高九尺,紫紅麵龐,長鬚到胸,被押進來以後,罵罵咧咧地,不肯下跪。

吳暇的拂塵朝他的膝蓋輕輕一掃,高山就跪倒下去。

齊王問道:“座下何人?”

高山:“哼!我乃樓蘭大將軍高山。”

齊王:“你可知罪?”

高山:“我乃樓蘭人,為樓蘭而戰,有何罪焉?”

吳瑕的拂塵,落在高山背上,高山往前一倒,一聲咳嗽,噗地一聲,吳暇吐出一大口血來:“大膽狂徒,對陛下大不敬,還不伏罪?”

眾人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南宮春深端起酒樽,酒液是深紅的葡萄酒,發現裡麵那顆鵝卵石,漸漸變得有些紅了。

這個人,她見過。

在樓蘭的時候。

他那時候在幫梁西川推輪椅。

他為何會在這裡?

春深想起那時候她易了容,應該……不會被認出來。

但是,若是一個人接受了特殊的訓練,或者那時候在她身上放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春深感覺到兩束目光落到她臉上,她端起酒樽,慢慢地喝了一口,看著高山,依舊保持著謙卑的笑。

齊王歎息一聲:“如果,你願意為朕效勞,朕封你為將軍,你可願意?”

座中的將軍申屠淳、竇衝等人,眼神微微變了變,心想齊王你把將軍當大白菜送啊!那我們算個啥呢!

高山跪在地上,雙手反剪,嘴角掛著鮮血,神情剛毅不屈,視死如歸,他朗聲道:“一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蒙既已事樓蘭,決不能再事齊。”

元雅溫言勸道:“將軍如此勇武,何不擇良木而棲?”

高山冷笑一聲:“那是你的良木,可不是我的。”

-花招。這麼偏僻的地方,元啟怎麼會來?”南宮春深低聲道:“這是雲煙湖,是宮裡最好的景緻,陛下常會過來看看。”兩人上了船,那人用匕首抵住她,低聲命令道:“解開繩子。”南宮春深蹲下去,慢慢解繩子。霧氣很大,隻能看清楚三尺之內的距離。南宮春深解了半天,都冇解開繩子。那人不耐煩了,匕首在她的腰間往前送了一下,鮮血噴灑出來,滴滴答答,落在船上和水裡。南宮春深撲通一聲倒在船頭,險些驚叫起來,但是,她拚命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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