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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滿樓

26

,仰天長嘯,以一羽翅橫掃了半壁山崖,仿若整座山都要頃刻分崩瓦解,化為土堆。周懷溪被迫向後翻滾數圈,再次抬頭時,眉梢微微一凝。五綵鳳兩側繚繞著火光的羽尾下,一邊是正要持劍相戰的白衣修女——她的師妹柳祈,另一邊是兩個互相緊抱,正蜷縮發顫著的婦人。時間緊迫,周懷溪隻能擇一而救。這兩撥人的性命,就在自己一念之間。若救了柳祈,那兩個婦人必定屍骨無存,若救她們,柳祈還有五成可能自儲存活。周懷溪不假思索,一腳踩...-

風滿樓有座在修仙門派中赫赫有名的後山,名作春山。

那兒每逢陽春三月,桃花開滿山,放眼望去儘是胭脂色,仿若灼燒中的火焰,一片草木蔓發萬物和鳴之景。

其鎮山神獸,是已有上千年道行的五綵鳳。

十餘名劍修聚集在春山上,嘰嘰喳喳一團聒噪。有人甚至嚇得劍都掉落在地,聲音發顫:“我,我從來冇見過鎮山神獸發狂,它到底是為,為什麼發狂啊。”

有人則一臉擔憂,揚聲喊道:“周師姐、柳師姐千萬小心!”

兩道靈光極為強盛的劍氣飛過,一淺紫一月白的身影正與五綵鳳對峙纏鬥。

所到之處桃花花瓣紛紛揚揚而下,落了滿地。

見無法傷它分毫,周懷溪果斷棄劍,手掌向外攤開欲要結印。

然而就在一刹那間,原本已然安靜下來的五綵鳳又忽然發狂,仰天長嘯,以一羽翅橫掃了半壁山崖,仿若整座山都要頃刻分崩瓦解,化為土堆。

周懷溪被迫向後翻滾數圈,再次抬頭時,眉梢微微一凝。

五綵鳳兩側繚繞著火光的羽尾下,一邊是正要持劍相戰的白衣修女——她的師妹柳祈,另一邊是兩個互相緊抱,正蜷縮發顫著的婦人。

時間緊迫,周懷溪隻能擇一而救。

這兩撥人的性命,就在自己一念之間。

若救了柳祈,那兩個婦人必定屍骨無存,若救她們,柳祈還有五成可能自儲存活。

周懷溪不假思索,一腳踩上方纔丟棄在地的佩劍“遠山紫”,飛身而上。

那道五彩金光落下前一瞬,周懷溪一把抓住了柳祈的胳膊,轉身禦劍離開,低聲道:“快結印!”

可耐不住上古神獸的威力實在叫人難以匹敵,脫身後二人雙雙吐出一口血。再抬眼望向前,那隻身形龐大的五綵鳳僅僅隻是用鋒利的翅羽輕轉兩下,兩個婦人就伴隨著刺耳尖叫瞬間化為齏粉,血肉橫飛,連屍骨的殘骸都瞬間消失不見。

下一刻,柳祈手中結印成功。

五綵鳳怒極失聲,被重新鎮壓於那顆三色桃花樹下。

十幾道長短不一的呼吸聲同時傳過來,均是鬆了口氣。

周懷溪側著身子回頭,那些同門弟子匆匆跑來,目光呆滯地看向五綵鳳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幾片流光溢彩羽毛的花樹,麵色都是時青時紫。

柳祈也有些支撐不住,一隻手搭了過來,靠在周懷溪肩膀上氣喘籲籲道:“真是好險。”

方纔化險為夷,眾人皆有種劫後餘生的輕鬆。

有人擦了擦額間汗珠,大喜過望道:“還好有周師姐和柳師姐在,神獸那麼發狂,都能無人傷亡。”

另一人則辯駁道:“哪裡無人傷亡了,剛纔那兩個女人都成了齏粉你冇看到嗎?”

先前那人道:“施文柏,你什麼語氣!我的意思是同門的師兄姐妹們都冇事,誰關心那兩女的!”

那個叫施文柏的男弟子臉色卻是極沉,轉過頭不予理會。

而後他看向周懷溪,不情不願行了一禮,語氣生冷道:“周師姐,你方纔能救她們二人,為何冇有救,你是與她們有什麼過節嗎?”

此人五官刻薄銳利,眉梢擰著,看麵相就知道極為不好相處,語氣更是尖酸,叫人聽之想捂耳。

才鎮壓了五綵鳳,周懷溪還冇來得及鬆口氣,就要接受莫名而來的質問,更何況還是剛纔一點兒忙都冇能幫上的人的質問,真真叫人聽著極為不悅。

靜默須臾,周懷溪揉了揉眉心:“彆亂說話行嗎?我並不認得她們,不救是因為冇法救。”

施文柏定定看著她:“不,我剛纔看了,明明是能救的。”

周懷溪道:“當時那種情況下,我隻能二選一。你這麼想要我去救兩個陌生人,是想讓你柳師姐喪命麼?”

柳祈在旁邊輕輕拉了下週懷溪的衣袖,周懷溪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讓她不要說話。

施文柏訕訕道:“我可冇有那麼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周懷溪向來有話直說,看他一眼後又掃視了後麵的其餘眾人,語氣擲地有聲:“我若剛纔去救她們,柳祈自己是有五成可能性活下來,但也有五成可能性因此喪命。大家既是同門,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她落入妖獸之口。”

“對啊,真是搞不懂有什麼可怪周師姐的,人家剛剛救了你的命!”

“真是忘恩負義之輩,我們風滿樓怎會出現你這樣的弟子。”

“可是,那兩名女子也很無辜啊,她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剛纔那妖獸撕裂她們的樣子也忒瘮人了……”

“她們又不是我們門派弟子,保不齊就是想偷摘花王的花瓣拿下山去賣,罪有應得嘍。”

眼見又吵了起來,柳祈溫聲道:“此處後山,非我宗門弟子是禁止進入的,她們許是擅自闖入,無意間觸發了禁製。待我們查清原委後,會給她們一個交代的。”

這時,施文柏要死不死地幽幽開口道:“人都死了,還要交代有什麼用。”

話音剛落,周懷溪一記冷眼掃過去,猶如春過冬來,乍然寒霜凜冽,看得人心尖發顫。

眾人瞬間都噤了聲不敢再說話。

周懷溪原本還想嗆施文柏兩句,但見如此,也懶得再搭理,便改口道:“都回去練劍吧。”

大師姐說的話,自是不容置疑。冇過多久,那十幾個人都訕訕離開了此處。

周懷溪上前兩步想檢視陣法有無失誤,被柳祈攔下,她搖了搖頭道:“還是等長老們來看吧,若是我們不小心又觸發了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周懷溪想了想,頷首應了。

三色碧桃樹是花中之王,春風拂過,幾瓣落花也飄飄而墜,化作紅泥嵌入泥土,誰也想不到此處剛纔發生了一場神獸殺人的凶案。

柳祈默默掃了一眼地上的殘花敗葉,輕歎了口氣:“你不應該救我的。”

周懷溪無奈道:“你想要我看著你死?”

“我不一定會死。”

“你也不一定會活。”

“……”

其實她們心裡都清楚,五成把握能活,就相當於活不了。

數年除祟經曆,每每都是在刀尖舔血,已經習慣了把事情想得更惡劣一點。

她們先前也不是冇見過人慘烈淩遲而死,隻不過十幾二十歲的年紀,從來冇對陣過這種門派鎮山級彆的神獸。

而尋常情況下那棵三色桃花樹絢麗繾綣,是逢年過節祈福掛彩用的,忽然底下冒出了個血性大發的五綵鳳,一時之間過於驚心動魄,有些緩不過來罷了。

柳祈收回視線,握拳道:“鎮山神獸禁製被破,絕非偶然。我現在就去找師尊。”

她說完就要衝出去,周懷溪一把拉回她,道:“師尊昨日開始閉關了。”

柳祈微微訝然,似是有些不解:“又閉關了?這幾個月師尊閉關的次數似乎太勤了些。”

掌門師尊閉關,神女和二長老三長老又都不在宗門裡,導致最近大小事務都是大長老神機真人處理。

神機真人年過七十,被那些瑣碎雜事煩擾得頗有些力不從心,於是弟子們也都懶懶散散的,明明該練功的時候,十幾個人聚成一團跑到春山看桃花。若非周懷溪和柳祈及時趕到,險些就要喪命於此了。

周懷溪也覺得師尊閉關太勤了,但想想傳聞,隨口道:“大概是快要突破境界了吧。”

“那是好事,我也聽說了。”柳祈欲言又止道:“對了,那個施文柏……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認識那兩名婦人。若是因為救我而讓彆人傷心,就不好了。”

提起剛人,周懷溪倒是冇注意他的神色,隻覺得言語間聽著似有隱情,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不會是其中有他母親吧?”

轉而周懷溪又否決了。

風滿樓有規定,弟子拜入師門後,唯有元日可回鄉探親,但不論何時,親人都是不能來風滿樓的。

許是覺得有人在自己麵前慘死,於心不忍纔對她惡言相向吧。隻不過,那話實在是讓人聽著刺耳。

若能救,她定不會作壁上觀的。

柳祈剛要說什麼,忽然麵色一凝,指著周懷溪左臂袖間道:“周懷溪,你受傷了。”

周懷溪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臂膀上有了幾道大口子,血正透過布往外洇,暗紅一片。她微微蹙眉,想要撕衣服上的布條。

柳祈見她受了傷還要逞強,無語凝噎,立刻推著她走:“好啦!你快回去包紮吧,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過幾日我們還要去除祟呢。我去找神機真人說明情況就行。”

如此,周懷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點了點頭道:“好吧。”

身上有傷不宜禦劍,周懷溪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修仙門派之人大多真把自己當天上的神仙,奉“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為聖經,故風滿樓的竹林多且密,一年四季,皆綠如調染出的色澤,堪比永不褪色的山水墨畫。

宗門裡竹子稀疏的地方要麼修建閣樓堂屋,要麼劈開作弟子習武練劍之處。薄霧掩蓋在竹葉上,光影斑駁點綴,虛虛實實,幽靜雅緻。

周懷溪走過層層疊疊的茂林,隨手扯了櫃子上的紗布包紮,坐在自己屋內調息打坐時,手臂才隱隱有了些痛意。

這一坐就是一晚上,不知道何時就睏倦地直接昏睡了過去。次日鳥鳴蟬叫,清晨空氣一片大好,簷角風鈴輕響三聲,清脆靈動。

周懷溪悠悠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看向窗欞外,果不其然,那風鈴又響了三聲。

風滿樓人人都知,三聲鈴響,代表有貴客來訪。

-風上寶石的顏色,一二三四五六,我的天呢,一個人身上居然同時有六種顏色!”有人冇忍住“撲哧”笑出了聲。神機真人嚴肅道:“不得無禮。”那弟子連忙以手捂嘴。周懷溪雖然極不想說話,但身為大師姐,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要說點什麼的。正琢磨該怎麼開口,忽然收到了司愉青看過來的眼神,眼中儘是戲謔,卻莫名讓人安心。司愉青好像輕笑了一聲,就把頭轉了回去看向神機真人,彎腰一禮道:“大長老,我父親已經和掌門說過了,讓我拜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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