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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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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一天。”小二忽然感覺渾身一寒,不敢再推銷上房了,於是轉而向少年伸手道:“客官,請把通關文牒拿出來,小的要做好登記,這是宇文丞相近日發的一道命令,但凡住宿之人,必須登記通關文牒,不然發現了,小店要關門的……”少年從包袱裡掏出兩個通關文牒,上麵分彆寫著“王成”和“王貴”,身份是做豆腐的小攤販,來長安是查勘此地的豆腐市場。那少年提起手中的豆腐架子:“打豆腐的。”小二趕緊帶兩人人上了二樓一個普...-

每天,她最早一個來,最後一個走,所有成績皆為同窗之冠。

隻是,字寫得不好。

如果,字也寫好了,那麼,還有什麼理由要玉郎單獨為她輔導功課呢?

她課堂上的位置靠著紫藤花架的視窗,那是她特意選好的,正好可以看見玉郎到來和離去。

每天辰時,她吃著手趴在視窗上,看著那一身竹月色長袍,披著朝霞,從紫藤花花架下走過來,眼裡有星光熠熠。身後跟著抱著一摞書的俊秀少年慕容辰。

這一天就開始了。

然後,同窗們都走到門口,齊齊行禮:“老師早。”

上完了課,已經是夕陽西下。然後,那一身竹月色長袍,又披著晚霞,穿過紫藤花園而去。

學生們齊齊在背後恭送:“老師慢走。”

這一天,就完了。

每一天,她站在人群之中,默然道:“玉郎早,玉郎慢走。”

從她明白自己的心意開始,就再也不叫他老師。

同學取笑她,玉郎訓斥她,她仍然不改。

她是個執著的人。

無論做什麼事,都一定要做成;無論愛什麼人,也一定會堅持到底。

有一次,玉郎組織了一場特殊的比試。

所有學生,誰能爬上東山的一個懸崖,誰就能獲得一個獎品。

三天過去了,無人能夠登上懸崖。

隻有木柔。

玉郎看著她磨破的手掌,還有頭上的銀釵,再次無聲地歎息。

木柔在進府的時候,在她房間的門前,種了一棵梨樹。

她覺得,這顆梨樹長大以後,若是在上麵做一個紫藤花架,想來一定很美。

當她愛上玉郎的時候,她就在梨樹下埋下了一壺酒。

每當看見玉郎,便覺真好,一切都好。

她日日歡喜,便覺未來可想,可期,可望;可日日笑,可歲歲安。

於是,她給那壺酒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歲歲安”。

她還寫了一段話,將字跡鐫刻在酒壺上。

柔花開度,日月方安。

玉郎的字是幼度。

這句話將兩個人的名字嵌在一起,她自覺彆有深意。

她想著,等梨樹長高了,梨花盛開了,而她也長大了,一定要嫁給玉郎。

那時候,她再取出那壺酒來,和他一起喝,告訴他,她當年埋下這壺酒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除了玉郎每天講課以外,書院裡還有幾個老師,隔幾天來一次。

都是當時的名士王叔遠、高僧歐陽林等人。

王叔遠是天下第一的書法家,時不時教大家寫字,端木空是燕國高僧,佛法精深,擅長相人,經常為大家說佛。

有一次,玉郎請端木空暗中給諸位學生看相。

木柔躲在窗下偷聽。

端木空看完以後,私下對玉郎說了一句話:“諸位學子都有些守成之能,有益於家族,卻未必有用於家國。實在無改天換地,重振山河之人才。”

玉郎歎息了一聲。

端木空又說道:“還有那名女學生,麵相奇特,有經天緯地之才,顛覆社稷之能。可惜眼眸幽深,長眉壓眼。她要成事,隻能躲在暗處,此生不能見光。”

玉郎沉默很久以後,鄭重跟端木空說道:“請先生一定保守秘密,拜托了。”

在很多年以後,端木空的這一番預言,都成了真。

春深最後想起了當年,她要求玉郎給她寫一幅字:“木柔喜歡玉郎,玉郎喜歡木柔。”

但是,玉郎寫的卻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南宮春深看著那酒樓的招牌,心事如潮水。

“想進去吃飯嗎?”忽然,身後有人溫言說道。

她一轉身,是梵音遙。

春深點點頭,梵音遙就帶著她進去,找了一個雅緻的包間。點了很多菜,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一道胭脂鵝脯,肉肉如同胭脂一般鮮豔,邊緣烤得微微焦黃,散發著果木香的香氣。

春深吃了一口,不由讚歎道:“果然好吃極了。”

梵音遙靜靜看著她,忽然問道:“與其他店相比,味道如何?”

春深冇想太多,脫口而出:“各有風味,都很好吃。可惜,這酒的味道太濃了點。”

梵音遙淡淡笑道:“長安城西郊有一家酒莊,名叫三生安,老闆是江南人,裡麵有一種酒,叫做大夢歸,甜而不膩,清香淡雅,回味無窮。有空的話,我帶你去嚐嚐看。”

春深吃得滿嘴冒油,忙不迭地點點頭。

第二天,坊裡要排練一場歌舞,春深和其他舞姬伴舞。

唱歌的是音律坊的紅歌女綠鸝,她的嗓音如同黃鶯出穀,美妙動聽:“月出於東山兮,花開於金陵。子棲於江南兮,人望之繁昌。鐘天地之靈氣兮,集山水之秀美。若西子無顏兮,徒王嬙實慚愧,予願采靈山之瓊瑤兮,獻之以佳人……”

《花開金陵》。

又是這首歌,這首歌曾經在鬼蜮出現過。

現在這首歌又出現在了長安。

外人看來,這首歌並冇有什麼特彆的含義,無非就是歌唱一位亡國公主的絕世容顏。

排練完了以後,一群歌舞伎們笑鬨著說道:“這位公主真的有那麼美嗎?”

“聽說是南宋的亡國公主。”

“比得上李夫人?”

“……”

春深沉默著,一旁的舞女小紅推了她一把:“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不如你美呢!”

小紅得意地笑了起來。

“聽說齊王陛下最近正在廣納美女進宮,綠鸝姐姐想趁此機會進宮,咱們到時候可得努力幫她一把。”

春深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看來是有人想把她送到齊王身邊。

***

春深在長安西城富人區買了一棟大宅子,名字叫“燕回樓”,買了幾個丫鬟婆子,管家家丁,裝扮成一個來自大宛,做牛羊生意的富家子,名叫“拓跋玉”。

拓跋是大宛皇族的姓,而大宛皇族中人普遍名字都是兩個字以上,等等。

大宛皇帝親族人數眾多,很多為了顯示區彆,名字隻取單獨的一個字,所以,稍微瞭解大宛的人,一看見姓拓跋,並且後麵隻有一個字命名的,都知道這是和拓跋皇族沾親帶故的人。

因為大宛皇帝寬仁,為了提高自己的身價,很多出國做生意的大宛人,都會取一個“拓跋某某”的名字。

因此,長安城裡的大宛人數萬,幾乎人人都姓拓跋。這名字幾乎冇有任何辨識性,也不好查證,對她要做的事情具有極好的掩飾效果。

當天晚上,春深拿著“拓跋玉”的通關文牒,臉上塗得黝黑,腮幫上還有兩坨高原紅,穿著一套貂皮大衣。手腕上一串金鐲子叮叮噹噹響,活脫脫一個大宛來的富二代。

她遇見過幾次齊國的巡邏衛兵,拿出來檢查以後,冇有露出任何破綻。

南宮春深在來長安之前,已經準備好了幾套通關文牒。

她雇了幾個仆人,又雇了一輛馬車,顛簸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在長安以南的華陰山去了一趟,走了許久,最終發現了一個大約三百多畝的平地。

於是,她回來以後,又請了一批工匠,準備在那裡修一個養羊場。

長安多豪客,在郊外修彆墅、蓋莊園、建農場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這件事並未引起人注意。

然後,她又獨自去了一趟華陰山,在之前選定的那個地方,往外走出頭,是一道又深又長的峽穀,峽穀對麵是一座尖削的山峰。

她給那座山峰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獨秀峰”。

那道峽穀很窄,站在這邊,大約二十幾尺寬,能看清楚那邊的草。

南宮春深飛了過去,翻過那座山峰,發現那山峰就如同一道巨大的屏障擋住了背後的一塊平地。那塊平地大約有三百多畝,上麵怪石嶙峋,幾乎冇有長草。南宮春深砍了兩棵大樹,削平了,做成一座簡易的木橋,鋪在那道峽穀上。

橋纔剛剛鋪好,南宮春深有些累,坐在橋頭上,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忽然,傳來一陣香味。

南宮春深嚇了一大跳,如果這地方被人發現了,那就完了。於是,她抬頭一看。

一個人站在橋中央,黑衣飄飄,帶著黑色鬥笠。

手上提著一個木箱子,逆光裡看不清他的神情。

“音遙。”南宮春深恍惚了一下,走上橋去,忽然吱呀一聲,橋梁哢擦一聲斷了。

兩人一起往懸崖下落去。

南宮春深輕功不好,半空中找不到著力點,山間的風從眼前刮過,霧氣瀰漫,她大腦一片空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忽然,有人攬住了她的腰,她下墜的力量陡然一卸,她回過神來,山間霧氣重重,日光從山頂落下,看不清他容顏,隻能看見那雙眼睛。

過了不知多久,終於落到了地上,身下是一個水潭,水裡有魚,在她身上滑來滑去的。

春深又不會遊泳,因此一生氣,運轉內力,砰的一聲,水潭裡如同起了一個驚雷,幾道水柱沖天而起。

嘩啦啦,水柱落下,無數條死魚落在她身上,啪啦啦把她打得暈頭轉向。

春深正在氣惱,忽然被人抱起,魚再也冇有落到身上。

春深站定了之後,笑著看著對麵的人:“你除了會打魚,還會做什麼?”

梵音遙出劍:“在下還會劍法。”

-裡的侍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梁立誠仔細看著那侍女,確認了和從前那個女子一樣。然後,他又仔細看了看那個鎖,上麵有一道細小的劃痕,那是用簪子劃上去的。***太極殿旁邊有一座偏殿。梁立城恭謹地跪在地上,齊王揹著手站在那裡,臉色陰沉地望著窗外,不發一言。“如何找到簪子的主人?”齊王陰沉的聲音在大殿裡回檔,空蕩蕩的大殿裡,擺設十分簡單。梁立誠低聲道:“隻要查到,昨夜誰去了雲煙湖即可。”齊王看了他一眼:“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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