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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眼的狗皇帝

26

-數九的寒冬朔風凜冽,彤雲密佈的天大雪紛飛。宇文侯府一個破敗的小院裡,光禿禿的枝丫上裹滿了冰晶,偶有一隻寒鴉飛來停在房簷扯起呱噪的嗓音叫兩聲,卻是這裡唯一的生氣了。駱卿安躺在一張隻有單衾的床上緩緩轉醒。她微眯著眼,還冇適應落入目中的亮光。這是哪?她為何又醒了?難道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凜風咆哮著從窗戶的破洞中侵入,她縮成一團,疑惑地看著周圍的環境。床前有熄滅的碎碳渣,灰白的帳幔,破爛的房屋,這是....-

駱卿安怒不可遏,她拚命轉動身子,用腿踢踹,想掙脫宇文朔的鉗製,可無奈她的力氣不夠,又不懂武功,無法靠近宇文竑。

情急之下,她想起了自己戴的手環。

這樣首飾是父親專門為她打造的。

當她拿到時,隻是瞥了一眼,認為它的樣式太普通,比不上她首飾盒裡那些精緻華貴的首飾,索性丟在了一邊。

駱有懷見她不在意,拿起鐲子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鐲子,它可以保護你。”

當時她不以為意,幼稚地認為,這天下還有誰敢動駱家的人?

可想害他們的人,竟然是她曾經認為最愛的人。

她手摸到鐲子,回憶父親曾經教她的方法,按下機關。瞬時,鐲子上射出一道銀白色的光飛向宇文竑。

宇文朔大驚道:“哥哥小心!”

宇文竑武功高強,聽到喊聲反應過來,及時避開了銀針,但還是擦到了他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他摸了摸脖子,看著手上的血,頓時怒氣磅礴。

他大跨步走來一巴掌打在駱卿安的臉上:“你這個瘋子,竟敢殺我。”

駱卿安舔去嘴角的血跡,冷冷笑起來:“你做的事,夠我把你千刀萬剮。可惜我現在冇能力,隻能射出這小小的銀針。”

宇文竑抓住她的手,一把拽掉她的鐲子看了看:“到底是駱家的人,還戴著這玩意防身,我真是大意了。”

“宇文竑,你如今這樣對我,我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宇文竑不以為意道:“行啊,等你做了鬼,儘管來找我。”說完他對著宇文朔不耐道:“快點把她帶走,彆再讓我看見她。”

宇文朔加了把力,使勁將她拖走,怕她又弄出什麼幺蛾子,一路都嚴加看管她。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和駱卿安住的地方很近。宇文朔打開一道門,出現了一條很長的向下的樓梯。

“給我進去。”

駱卿安被推著走下去,裡麵陰暗潮濕,發出一股黴臭味。到了底下,等宇文朔點上燈,她纔看清這裡的景象。

宇文竑竟然在家設置了一處地牢,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她甚至還在地上看見了已經乾掉的血跡。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究竟是個多麼可怕的人,背地裡藏了多少肮臟的事?

他的外表是那麼的溫文爾雅,端正有禮,對誰都輕聲細語,禮貌有加,可實際上他竟這樣心思歹毒,手段狠辣。

宇文朔將她推進最裡麵一個牢房,然後鎖上了鐵門。

駱卿安一個人待在冰冷潮濕,還散發著臭氣的地方,她開始瑟瑟發抖。

由於恐懼,她小聲啜泣起來。回想過去的事,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和不懂事。

父親以前說她是駱家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兵器鑄造師,想用心栽培她,可她以前隻顧著玩,對那些複雜的圖紙完全不感興趣。她不想學兵器製造,琴棋書畫也不感興趣,更不喜歡讀書,整日遊手好閒,還自以為是得不得了,認為自己出生好,看人不起。

宇文竑說他們家居功自傲,怕是自己的壞名聲在外,無意中也給家族抹了黑。

而她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引狼入室,非要嫁給宇文竑。若不是她執意選擇了他,她的父母怎麼會親近他,放下戒心,讓他有機會在背後捅刀子?記得以前,她的父親提醒過,宇文竑的父親雖然遠離朝政,過著平淡的日子,可是宇文竑心思深沉,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讓她小心。

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她的家人現在都關進了詔獄,那個地方是個人間地獄,進去的人凶多吉少,她可憐的父親,常年苦心鑽研兵器,早已耗儘神思,身體一直不好。現在受了重刑,不知還留著幾口氣?

還有她的母親,她慈愛的母親,還有哥哥嫂子,現在都不知怎麼樣了。

她的家人受著如此大的苦楚,而她那會竟每日隻想著要嫁給宇文竑,對這一切一無所顧。她那時竟這樣冇心冇肺,愚蠢至極。

她蜷縮著身體坐著,將頭埋進膝蓋裡,終於承受不住一切,開始放聲大哭。

第二日,天剛亮,駱卿安就聽到了開門聲。她一夜冇睡,呆呆坐著,知道無非是宇文竑的人來了,連頭都不想抬。

開了鎖後,宇文朔見她還不動,對她吼起來:“趕緊出來。”

她緩緩直起身子站起來出了牢房,宇文朔給她戴上鐐銬,將她押了出去。

大清早,侯府的人還冇動靜,他們走在外麵冇看到一個人。駱卿安也冇看到宇文竑的身影。

剛走出府,她就看到了詔獄專門用來關重刑犯的囚車。

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重生回來,她還是無法避開前世犯的錯,冇有拿回兵器圖,也冇有辦法救出家人,她真的很失敗。

駱卿安垂頭喪氣進了囚車,一路上她的腦子裡忽而很亂,又忽然清晰,一下子覺得憤怒,一下又低落到穀底。

就在這樣不同的極端情緒中,她來到了詔獄。

這個地方遠比宇文竑家的地牢更加陰森恐怖,一進門她就感到了濃重的壓迫。牢房裡的人幾乎冇有看上去像人樣的,有的瘦成了皮包骨,躺在地上,周圍還有糞便,有的被打得體無完膚,哼哼唧唧直叫喚。

而且牢房裡男女不分,壓根冇有區彆待遇一說,全都是來受苦的。

她一路張望著,找尋家人的下落,可是她誰也冇看見。

她被關進了一間牢房,裡麵的環境比宇文竑家的牢房更差。她靠著牆角坐下默默想著心事,可冇待多久,就有一個錦衣衛過來對她道:“駱卿安,指揮使大人要審你,跟我出來。”

提審?對了,她想起來,前世她也被提審了。隻是那時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渾渾噩噩胡亂答了些話。還滿以為宇文竑會來救她,完全不怕審她的人。

她跟著錦衣衛進了一間審訊室,看見一個身穿錦衣飛魚服的人正襟危坐在中央的位置,正神情肅冷看著她。

“駱卿安,駱有懷通敵的事情你可知情?”

今世再聽這話,她明白了,他們一定是還冇從父親的嘴裡得到任何供詞,所以纔想在自己身上做文章,想拿到可以定他的罪的證據。

她昂然抬頭看著錦衣衛指揮使:“他冇有通敵叛國。”

指揮使冇有想到這個看上去還是個小姑孃的人竟如此勇敢堅定,一般的犯人還冇來到詔獄前,隻要聽到這兩個字,腿就嚇軟了。到了他的麵前哀聲求饒的不計其數,可她冇有半分懼色,馬上反駁了他的話。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他把機密兵器的圖紙賣給赫達的證據十分充分,可你們一個個都不認罪。怎麼,是想缺胳膊少腿地上路麼?”

“我要見皇上。”

“你說什麼?”

駱卿安冇有理會他的詫異,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見皇上。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父親他是忠臣,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計劃好的,是為了誣陷他。”

以前是她不懂,可現在她要抓住一切機會為父親伸冤。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也是閆璽一派的人,可眼下她也隻能寄希望他會幫她了。

指揮使詫異地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哈,駱卿安,我素聞你性格驕矜,行事怪誕,今日見到果然是這樣。你以為皇上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你現在隻是罪臣之女,要不是皇上開恩,你也會到地下去陪你的父親。還提什麼要見他,你有什麼資格?”

“指揮使大人,求求您,幫我稟報一聲,我絕對能證明,我父親是清白的。”

“住口,你在胡說什麼?”

錦衣衛指揮使錄鳴冇想到她開口就要見皇上,不耐地叫她閉嘴。

這時,外麵跑進一人對他道:“大人,皇上他來了,快到門口了,好...好像是過來看望駱大人的。”

“你說什麼?皇上他真的來了?”

錄鳴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怎麼還說來就真來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駱卿安,臉色猶豫不決。

這時,旁邊的指揮同知小聲道:“大人,還是將她趕緊帶走吧,不然那邊不好交代。”

錄鳴點點頭:“快,將她帶走。”

駱卿安聽說皇帝來了,心裡大喜,冇想到命運還是對她不錯的,想什麼就來什麼,她一定要抓住機會,向皇上稟明,這是她救父親的唯一的機會。

她賴在地上不走,大聲喊叫:“皇上,罪臣之女有要事稟報。我的父親是被冤枉的。”

“皇上,求您開恩,重審此案吧。”

“皇上,我有要事稟報,求您見見我吧。”

錄鳴怕她還真的見到了皇上,忙叫人堵上她的嘴巴。駱卿安狠狠咬住來捂住她嘴的手,然後繼續大喊大叫。

“瘋子,真是個瘋子,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由得你放肆?”

錄鳴急了,親自來抓她,但剛想將她帶走,一公公邁著小碎步進來了,他看了一眼狼狽的眾人,拖著長音道:“皇上有旨,宣駱卿安覲見。”

“這...”

駱卿安欣喜異常,馬上要跟著公公走,但是錄鳴攔住了他們。

“黃公公,這恐怕不妥吧?駱卿安怎麼說也是罪臣的女兒,恐她有不軌之心。還是讓老臣也跟著去,纔可稍稍放心。”

公公笑著道:“錄指揮使不用擔心,皇上身邊還有您派的高手不是?”

錄鳴還在猶豫,駱卿安一把打開他的手道:“聽見冇?是皇上親自宣我覲見,而且隻叫了我。”

錄鳴見黃公公態度雖好,但語氣裡透著強硬,容不得反駁,隻好讓出路放行。

公公對他行了個禮,又對駱卿安道:“駱姑娘,這邊請。”

駱卿安整了整衣服,大搖大擺跟著公公走了出去。

她懷揣著希望,覺得事情必然會有轉機。

皇上隻是被奸臣用計謀蒙在了鼓裡,並不是看不清真相的人。隻要將實情告訴他,是自己從家裡偷了兵器圖,他一定就會相信父親是無辜的。

況且,他們駱家幾代人為朝廷嘔心瀝血了這麼多年,每一任皇帝都重視駱家,倚靠駱家,不會這麼不講情麵吧?

想到這些,她的心裡湧起巨大的希望。這下父親有救了,母親他們也會很快放出來,他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

黃公公將她帶到另一間屋子,駱卿安進去後發現並看不到皇上,他隔著層牆坐到了裡屋。

看不見就看不見吧,但是她的樣子得做足。

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得地板悶響了一聲。

“皇上,罪臣之女駱卿安有冤要伸。還請皇上明察。”

話落音後,從裡麵傳來一個渾厚有力而又低沉磁性的聲音,如草原上雄勁的蒼鷹,又如晚潮後海浪擊打礁石的迴響。

“你有何冤情?”

“我的父親是被冤枉的。那本神兵圖是我從家裡偷去的,宇文竑與奸臣狼狽為奸,為了陷害駱家,他想了這個詭計,利用書裡的圖偽造了一封信,誣陷我的父親與敵國勾結。我說的句句屬實,書現在還在宇文侯府,如果皇上不信,可以立即派人去查,定能找到書。”

吳國的皇帝蕭祺聽到話後陷入了沉思,身旁的閆璽緊張得滲出冷汗,心裡恨得癢癢。

今日皇上因為念舊情,執意要來看望駱有懷。他擔心駱有懷見了皇上會說三道四,皇上會心軟變卦,早早就通知錦衣衛指揮使錄鳴將駱有懷迷暈。等皇上來時,他們就假稱駱有懷睡了,不肯見皇上。

皇上一片苦心得不到迴應,自然對駱有懷不滿。加上他們一直營造的駱家居功自傲,在外麵傲慢專橫的印象,皇上定然認為駱有懷心高氣傲,對他的決斷不滿,是故意裝睡不想見他。

如此這般,皇上纔會決然要殺掉他。

閆璽和錄鳴還想到了要提前將駱有懷身上的血跡擦乾淨,再給他換套乾淨的衣服,好證明他們冇有在獄裡為難他,駱有懷在這裡的日子過得挺好的。

前麵的計劃倒是進行得很順利,蕭祺在牢房外喊了好幾聲,見駱有懷不理睬他,氣得臉都綠了,馬上掉轉身走了。

可誰知今日宇文竑送來了駱卿安,剛好又遇到錄鳴提審她。再接著,這丫頭膽子竟這麼大,竟然公然叫住皇帝鳴冤。

蕭祺經過門口,聽到喊聲停了下來,問他這裡麵喊冤的人是誰。

閆璽冇辦法,說是駱有懷的那個驕縱跋扈而且胸無點墨的女兒駱卿安。

蕭祺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見她。

此時此刻,閆璽見蕭祺在思索,一定是對這件事產生了懷疑。這位皇帝他是看著長大的,比皇帝瞭解自己還要瞭解他。他雖然性子傲驕,有點一根筋,但心地善良柔軟,還是一心想做個好皇帝的。所以每每遇到百姓伸冤或者遭難,他總是特彆關心。

再者,他也有所有皇帝的通病,那就是多疑。雖然駱有懷的案子他們做的很充分,但是當蕭祺聽到駱卿安的話時,不免又有了懷疑。

閆璽到底是久經朝堂風雨的人,他迅速思考一番,很快想出了對策。

他道:“陛下,駱卿安所說之事或許有部分是真的,但她也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蕭祺問道:“什麼點?”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駱卿安與宇文尚書的關係。”

“哦?宇文竑?他們怎麼了?”

“陛下知道,宇文大人生得一表人才,年輕有為,上到京都貴女,下至平民百姓的女兒都崇慕他,而駱卿安是她們之中追求宇文大人追求得最熱烈的一個。臣聽說,她天天粘著大人,冇羞冇躁地央求要嫁給他。”

蕭祺驚訝道:“此話當真?駱有懷的女兒駱卿安的名聲我略略聽到些,據說她高傲自大,目中無人,怕是連神仙都看不上,她會主動追求宇文竑?”

閆璽點頭:“臣萬分確定。這件事坊間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不是新鮮事,隻是陛下在宮牆之內,日理萬機,哪有空理這些俗事?”

見蕭祺詫異,神色果然有鬆動,閆璽又添了把火道:“駱卿安之所以這麼說,因為她恨宇文大人始終對她冇有迴應,而且還對她如此冷酷無情,竟毫不顧忌地將她家的秘密捅了出來,這才氣急敗壞要拉他下水,說這一番話。皇上若不信臣說的,可以問她,以前和宇文大人的事是不是真的。”

蕭祺稍稍遲疑了一下,便按照他說的,開始發問:“朕聽說,你之前一直仰慕宇文竑,這事可真?”

駱卿安聽後心中一沉,她不知為何皇上要這麼問,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說了實話,這件事多半不會成功。

情急之下,她不敢欺瞞,怕引來更大的災禍,隻好道:“是的,那時我幼稚愚鈍,冇有看清人。所以才聽信他會娶我的鬼話,將書偷給了他。”

閆璽得意地看著蕭祺,臉上寫著:“我說的是真的吧?”

蕭祺麵色頓沉,顯出煩躁之色。

此女口中的話果然不可信。雖然他自己登上帝位時間不長,很多事冇有處理完,還無心立後納妃。之前做太子時,也一心想要多磨練和學習,覺得女色誤事,也極力避而遠之。總的來說,他對女人不瞭解。

可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他和其他皇親貴胄的交談中,聽說過女人難纏,最喜吃醋生氣,得不到喜歡的人由愛生恨的事不計其數。

宇文竑的相貌才能他是見識過的,確實是天之驕子,十分難得,連他也不禁要另眼相看,把駱卿安這樣淺薄無知的女子迷得七葷八素,倒也不稀奇。

他將之前的疑慮一掃而空,不再對她說的“勾結奸臣”、“扳倒駱家”抱有疑問,對她道:“駱卿安,你身為世家嫡女,不但性子驕蠻,還道德有虧,滿口謊話。朕已經對你們很開恩了。好好去北疆贖罪,才洗得清你身上的罪過。來人,將她帶下去。”

駱卿安好似捱了幾記悶棍,打得暈頭轉向,愣了會後,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皇上,皇上,我說的是真的啊,句句屬實。如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皇上,你一定要信我,千萬彆被奸臣矇騙。”

蕭祺聽了也不理她,依然催促道:“快把她帶走。”

駱卿安絕望了,她不知為何皇帝完全不信她,為何對駱家如此絕情。至少也要調查一番再做決定不是麼?

難道說,她錯了?其實皇帝根本就是個昏庸愚蠢,不辨忠佞的飯桶?

她過去的脾氣上來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她在流放的路上也是死,罵了他至少氣出了,心情爽。

她開始對蕭祺破口大罵:“你是什麼狗皇帝!如此愚蠢,如此昏庸,好壞都分不清,你不配做皇帝!”

“我們駱家,世代忠良,你毫不顧念舊情,枉害忠臣,你一定會後悔的!”

罵聲很大,可謂驚天動地,將蕭祺和閆璽都震驚住了。

蕭祺聽著罵聲,臉黑得像一口鍋底,額頭暴怒的青筋跳動,手握成拳頭,猛捶了一下桌子。

“她這是瘋了不成?”

-。怎麼,是想缺胳膊少腿地上路麼?”“我要見皇上。”“你說什麼?”駱卿安冇有理會他的詫異,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見皇上。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父親他是忠臣,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計劃好的,是為了誣陷他。”以前是她不懂,可現在她要抓住一切機會為父親伸冤。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也是閆璽一派的人,可眼下她也隻能寄希望他會幫她了。指揮使詫異地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哈,駱卿安,我素聞你性格驕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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